来 自 远 古 的 呼 唤 你 心 目 中 的 发 现 之 旅 是 什 么 ? 可 以 让 你 仿 若 穿 越 时 空 的 旅 行 算 吗 ? 古 生 物 学 家 肯 尼 斯 • 拉 科 瓦 拉 (Kenneth Lacovara) 带 着 我 们 踏 上 了 向 地 心 开 拔 的 旅 程 。 74
随 笔 杂 记 图 片 :STOCKSY/ CATHERINE MACBRIDE, PORTRAIT: ROBERT CLARK 你 想 去 参 观 一 个 不 可 思 议 的 神 奇 之 地 吗 ? 它 们 始 终 笼 罩 在 一 片 神 秘 之 中 , 但 我 们 却 管 中 窥 豹 , 得 以 望 见 了 其 如 史 诗 般 超 凡 脱 俗 的 一 面 。 相 信 这 会 让 所 有 读 者 都 感 到 难 以 置 信 , 当 然 , 他 们 中 最 狂 热 的 幻 想 者 除 外 。 往 你 的 脚 下 看 去 吧 , 让 想 象 的 视 线 透 过 地 毯 , 穿 过 地 板 , 越 过 所 有 阻 挡 在 你 和 大 地 之 间 的 障 碍 。 你 会 发 现 , 在 那 悠 远 的 历 史 长 河 中 , 你 现 在 立 足 的 这 片 土 地 也 自 有 其 神 奇 之 处 , 更 有 甚 者 , 它 的 壮 观 程 度 能 与 世 界 上 最 著 名 的 自 然 奇 观 相 媲 美 。 站 在 美 国 科 罗 拉 多 大 峡 谷 的 边 缘 处 , 你 可 以 看 到 地 球 上 最 壮 丽 的 美 景 。 我 们 由 此 出 发 , 沿 着 约 12.9 公 里 长 的 光 明 天 使 步 道 (Bright Angel Trail) 徒 步 , 深 入 有 一 定 落 差 的 峡 谷 之 中 。 这 是 一 场 震 撼 心 灵 的 灵 魂 之 旅 , 跨 越 了 近 20 亿 年 , 穿 越 了 我 们 地 球 上 的 许 多 昨 日 世 界 。 这 场 经 历 可 以 改 变 一 个 人 , 让 旅 行 者 强 烈 地 感 受 到 与 大 地 和 时 间 之 间 的 紧 密 联 系 。 大 峡 谷 的 基 岩 部 分 蜿 蜒 而 曲 折 , 它 们 大 多 由 受 热 力 和 压 力 作 用 影 响 而 形 成 的 变 质 岩 所 组 成 。 在 基 岩 上 坐 落 着 一 座 由 沉 积 岩 堆 成 的 “ 高 楼 大 厦 ”。 在 过 去 50 亿 年 中 , 无 数 次 的 海 侵 和 海 退 , 使 这 片 区 域 经 历 了 反 反 复 复 的 变 化 , 从 陆 地 到 海 洋 , 再 从 海 洋 到 陆 地 。 这 里 的 地 层 以 砂 岩 、 灰 岩 和 页 岩 为 主 体 , 还 蕴 藏 着 许 多 的 化 石 。 无 论 是 进 化 前 显 得 有 些 奇 异 的 原 始 物 种 , 还 是 进 化 后 更 为 大 家 所 熟 知 的 现 代 形 态 , 这 些 化 石 里 包 含 了 一 系 列 生 命 的 故 事 。 从 时 ’ 故 事 。” 地 质 学 角 度 来 讲 , 这 就 是 一 本 活 生 生 的 教 科 书 。 这 本 书 的 特 别 之 处 就 在 于 , 它 的 每 一 页 都 裸 露 在 光 天 化 日 之 下 , 所 有 人 都 能 看 得 到 。 科 罗 拉 多 河 奔 流 不 息 , 日 益 侵 蚀 着 高 原 并 从 中 切 割 出 了 这 片 令 人 震 撼 的 大 峡 谷 , 也 为 我 们 揭 示 了 深 埋 于 地 下 的 历 史 。 在 地 质 学 中 , 地 表 之 下 才 是 一 切 的 关 键 。 地 球 的 岩 石 圈 由 地 壳 和 上 地 幔 顶 部 组 成 , 它 们 堪 称 我 们 这 座 星 球 的 历 史 宝 库 。 尽 管 宝 库 中 有 许 多 史 诗 级 的 教 科 书 , 但 对 于 我 们 这 些 地 面 居 民 而 言 , 它 在 大 部 分 情 况 下 都 是 关 闭 的 。 只 有 当 河 流 的 侵 蚀 和 沉 积 现 象 同 时 发 生 时 , 这 个 图 书 馆 才 会 对 外 开 放 , 向 人 们 展 示 其 零 星 散 落 在 各 处 的 一 小 篇 章 或 是 寥 寥 几 页 。 那 些 书 页 里 记 载 了 无 数 看 不 见 的 故 事 。 我 们 终 其 一 生 , 遍 历 各 地 , 或 许 也 只 能 读 到 一 些 表 面 的 浮 光 掠 影 。 但 只 要 花 上 一 点 功 夫 , 你 就 能 发 现 藏 在 我 们 周 围 的 “ 深 时 (deep time)” 故 事 。( 译 注 : 地 质 学 家 所 说 的 深 时 概 念 指 的 是 地 质 年 代 , 在 地 球 形 成 之 初 , 距 今 约 46 亿 年 前 。 以 24 小 时 作 比 , 把 一 整 天 时 间 作 为 深 时 , 那 么 陆 生 植 物 要 到 晚 上 9:30 才 会 生 长 出 来 , 恐 龙 是 晚 上 10:40 现 身 , 以 此 类 推 。) 从 曼 哈 顿 向 哈 德 逊 河 (River Hudson) 的 对 岸 眺 望 , 你 会 在 河 边 看 到 由 一 根 根 深 色 石 柱 所 组 成 的 石 砌 防 御 工 事 。 这 道 90 多 米 高 的 栅 栏 , 向 我 们 揭 示 了 地 球 史 上 最 激 动 人 心 的 时 刻 之 一 。 那 是 距 今 2 亿 年 前 , 当 时 的 超 级 大 陆 泛 大 陆 (Pangaea) 被 构 造 力 量 撕 裂 成 了 两 半 。 地 壳 变 薄 , 岩 浆 沿 着 那 道 裂 缝 喷 涌 而 出 并 形 成 了 许 多 巨 大 的 熔 融 岩 石 。 那 道 裂 缝 后 来 历 经 数 变 , 成 了 我 们 现 在 所 看 到 的 大 西 洋 。 板 块 震 动 向 大 气 中 释 放 了 大 量 的 二 氧 化 碳 , 导 致 全 球 变 暖 , 气 候 失 控 。 突 如 其 来 的 巨 变 杀 死 了 绝 大 多 数 的 生 物 。 当 最 糟 糕 的 情 况 过 去 时 已 是 三 叠 纪 末 期 , 超 过 75% 的 物 种 已 经 灭 绝 。 “ 只 要 花 上 一 点 功 夫 , 你 就 能 发 现 藏 在 我 们 周 围 的 ‘ 深 在 那 个 时 期 , 占 据 统 治 地 位 的 大 型 陆 地 动 物 是 鳄 鱼 的 祖 先 。 恐 龙 在 其 发 展 历 史 的 早 期 , 很 难 与 这 些 更 大 、 更 凶 猛 的 同 时 代 竞 争 者 抗 衡 。 这 两 个 种 群 都 在 大 灭 绝 中 幸 存 了 下 来 , 但 鳄 类 动 物 们 所 遭 到 的 重 创 更 为 严 重 。 随 着 地 球 渐 渐 恢 复 元 气 , 大 地 归 于 平 静 , 恐 龙 一 族 迅 速 繁 荣 起 来 并 进 化 出 了 令 人 眼 花 缭 乱 的 种 类 。 在 此 之 后 , 它 们 完 全 主 宰 了 侏 罗 纪 和 白 垩 纪 时 期 的 陆 地 生 态 系 统 。 每 一 位 通 过 乔 治 • 华 盛 顿 大 桥 (George Washington Bridge) 的 旅 行 者 , 都 可 以 透 过 想 象 的 双 眼 , 望 见 这 场 不 可 思 议 的 大 灾 难 。 是 它 , 引 发 了 一 场 生 物 革 命 。( 译 注 : 乔 治 • 华 盛 顿 大 桥 架 设 在 哈 德 逊 河 上 , 连 接 着 曼 哈 顿 和 新 泽 西 州 。) 这 并 不 是 个 例 。 站 在 旧 金 山 市 内 的 任 意 一 个 门 廊 处 , 往 地 表 下 看 , 想 象 的 双 眼 会 让 你 看 见 沿 北 美 洲 西 部 边 缘 掠 过 的 岩 石 沉 积 物 。 地 球 构 造 板 块 的 移 动 犹 如 一 条 “ 传 送 带 ”, 将 这 些 岩 石 沉 积 物 “ 运 输 ” 到 了 阿 拉 斯 加 的 心 脏 地 带 , 最 终 经 由 沉 积 组 合 铸 就 成 了 城 市 的 基 岩 。 若 是 驾 车 沿 着 宾 夕 法 尼 亚 州 收 费 高 速 公 路 (Pennsylvania Turnpike motorway) 行 驶 , 从 费 城 到 匹 兹 堡 , 你 就 会 穿 越 阿 巴 拉 契 亚 山 脉 (Appalachian Mountains)。 它 曾 是 一 个 山 系 的 分 支 , 这 个 山 系 还 曾 包 括 了 摩 洛 哥 的 阿 特 拉 斯 山 脉 (Atlas) 和 一 部 分 的 苏 格 兰 高 地 。 在 佛 罗 里 达 州 的 任 何 一 个 游 泳 池 下 面 都 蕴 藏 着 丰 富 的 石 灰 岩 。 曾 几 何 时 , 这 些 石 灰 岩 躺 在 温 暖 的 海 底 世 界 , 总 是 受 到 来 自 巨 齿 鲨 的 惊 吓 。 这 种 身 长 约 12 米 的 史 前 生 物 , 是 地 球 上 出 现 过 的 最 大 的 鲨 鱼 。 若 是 在 科 罗 拉 多 前 岭 (Colorado’s Front Range) 山 脉 中 徒 步 登 高 , 那 么 你 的 脚 下 就 曾 是 一 片 内 陆 海 道 的 海 岸 , 从 墨 西 哥 湾 一 路 延 伸 到 了 北 冰 洋 。 从 剑 龙 到 翼 龙 , 许 多 赫 赫 有 名 的 恐 龙 都 曾 在 这 片 海 滩 上 闲 庭 信 步 。 所 以 , 再 花 一 点 时 间 思 考 下 你 现 在 身 处 的 这 片 土 地 吧 , 毫 无 疑 问 , 你 将 得 到 一 个 令 人 惊 讶 的 结 果 。 尽 管 与 众 不 同 , 尽 管 屹 立 不 变 , 但 是 在 长 达 45 亿 年 的 地 球 历 史 中 , 它 也 仅 仅 只 是 沧 海 一 粟 。 若 想 要 了 解 更 多 的 惊 奇 往 事 , 你 可 以 上 网 去 搜 索 它 的 地 质 历 史 ; 参 观 你 们 当 地 的 自 然 历 史 博 物 馆 ; 又 或 者 , 干 脆 自 己 动 手 挖 个 洞 看 看 ? 练 就 一 双 想 象 的 慧 眼 , 去 聆 听 来 自 远 古 的 呼 唤 , 去 发 掘 深 埋 地 底 的 故 事 , 你 就 能 以 全 新 的 方 式 去 看 待 自 己 所 处 的 世 界 。 作 者 简 介 肯 尼 斯 · 拉 科 瓦 拉 (kenneth lacovara ) 埃 德 曼 化 石 公 园 (Edelman Fossil Park) 的 创 办 主 任 之 一 , 著 有 《 为 什 么 恐 龙 那 么 重 要 》 一 书 。 该 书 由 西 蒙 与 舒 斯 特 公 司 (Simon & Schuster) 于 2017 年 出 版 。 您 可 登 录 TED.com, 在 线 观 看 他 的 TED 演 讲 《 搜 寻 恐 龙 让 我 看 到 了 我 们 在 宇 宙 中 的 处 境 》。 7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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